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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修行隨想】到底是怎麼走到只剩一個人的?


在攻頂最後兩天的路程中,幾乎都沒有碰到其他山友,
有九成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找路、自己在跟自己聊天。
到底是為什麼路上都沒有其他人?


就算是聖母峰這麼困難的挑戰,全世界才幾千人達成、幾百萬人裡面才有一個,
這樣的挑戰途中都還擠滿了人,到底是為什麼我選擇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?


人生的道路就像一棵樹。

小時候,要做的選擇不多,所以跟身邊朋友的差異都不大。
漸漸地,隨著年紀增長,有的人選擇讀書、有的人選擇就業,
就業後又有各式各樣不同的抉擇,原本差異不大的朋友們也就越走越分歧了。

如果碰到抉擇時,偶爾選左、偶爾選右、有時選中間,
基本上還是會待在樹上的中心位置,周圍會有很多其他葉子,
就算他們的人生路徑跟你不盡相同,但大家處的位置都會差不多。

但如果每次碰到抉擇時,都很執意地只選右、右、右、右、右...
然後一直都衝第一個,日積月累,某天轉頭往兩邊看,才發現身邊沒有幾片葉子。


前陣子有個女性朋友考慮單獨去尼泊爾旅行,知道我年初才剛去過就問問我的心得。
當然,這次修行算是我收穫最多的一次,
就算很難用短短幾句話把我的收穫分享給她,我也盡我所能地把尼泊爾推薦給她了。

她說,「我身邊所有人都叫我不要去,只有你一個人推薦我去。」

最後,她選擇去泰國的海島度假。

我也才發現我跟一般人的距離有多遠。


亞洲的教育一直都很不注重「獨特性」,
甚至,還盡量地將獨特給抹除掉。

最好是大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,一樣地乖乖聽話,一樣地品學兼優、五育並全。
有人特別不一樣,就很容易受到師長及同儕的異常關切。

久而久之,為了不被特別關切,我們便試著跟大家一樣,融入群體。
不做跟別人不一樣的事,不去沒有人去的地方。

久而久之,我們就不再「冒險」了。


我也是受這樣的教育長大的。
小時候膽小得不敢自己去公園,長大後也選擇當個普通的上班族。
甚至到現在,我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特立獨行的人。

直到這次,回頭看看自己與身邊的人,
才發現原來我已經走得那麼遠了。


你呢?你的身邊有多少葉子呢?





附註一:攀登聖母峰的照片幾乎每一家媒體都有用,有的說是法新社、有的說是路透社。原始來源不可考,若有侵權請告知。
附註二:那個樹的圖片也是,網路上到處都有人轉用。原始來源不可考,若有侵權請告知。
附註三:制服照片是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的「上學去-臺灣近代教育特展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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